嗯…主周喻周吧,其余杂食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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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花】 逝 (上)

BE,BE,BE

伪军旅文

短篇,很短,五千字以内解决全部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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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佳乐擦着头发进宿舍门的时候,孙哲平正趴在床上奋笔疾书,张佳乐也没问,头发用毛巾一包凑过去看了一眼,在一群比狗爬过去好不了多少的字最上方,俩端端正正的大字——遗书,是唯二一眼就能认出的。

 

  这俩字刺的张佳乐眼睛生疼,也就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,踢里哐啷的走到自己床边,步子里明显带了情绪,硬是砸的孙哲平看了过来,声音低低的吼了一声。

 
 
      “张佳乐!”

 

  张佳乐往床上一坐,愤愤的用毛巾又揉了两把头发才开口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这次又没我的事了,是吧?”

 

  说是疑问句,完全就是反问的语气,带着一丝自嘲,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。孙哲平皱着眉,又是低吼了一声人的名字,换来张佳乐直接向后一倒砸在床上,咕咚一声,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水杯晃了三晃,最终也没掉下来。

 

  毛巾已经从张佳乐头上转移到了脸上,眼睛鼻子嘴一并被遮住,声音都变得闷声闷气的。

 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和你们不一样。每天训练来训练去,反正永远不会有我的任务,第一名最后一名,狙击手观察手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,当这兵对我……”

 

  最后几个字已经听不清,孙哲平也只能从毛巾上下浮动了几下知道张佳乐将这话说完了,说了什么,他知道,就算没听到。

 

  但这话确实没错,张佳乐确实和他们不一样,就算进了野战军,又到了他们这个所谓的突击营。

 

  孙哲平是实打实的学习不好的那种,高中都没读完就匆匆进了部队,好在相比之下他确实是个当兵的料,在部队摸爬滚打四年,没提干,却也挂上士官了。

 

  可张佳乐不一样,谁不知道他是张副军长的宝贝孙子,正牌军校毕业,信息工程专业,没毕业前机关里把位置都给他定下来了,结果人偏偏不乐意,私自跑到他们这破野战军来了。

 

  第一个月还有人不乐意,毕竟张佳乐这足够细腻白皙的模样,怎么着看着都不像是能在野战军待下去的模样。事挑了一波又一波,每次张佳乐冷眼看过就过了,坏就坏在到出任务的时候,担任狙击手的张佳乐竟然不是参战人员。

 

  闲言碎语变成了奚落再变为声讨。后果便是那次的任务他们谁都没有去成,因为有张佳乐的参与,他们没能一人背上一个处分,但每一个人都看着太阳从正好到落山,好好锻炼了一下腹肌。

 

  张佳乐是团里最好的狙击手。

 

  在之后的时间里,所有人都证实了这一点,但同样,在之后的时间里,参与行动的人员名单里也从未出现过张佳乐的名字。

 

  孙哲平临去集合的时候,张佳乐还保持着那姿势躺在那,湿润的毛巾被风干后,印出了张佳乐的五官。孙哲平走过去,拍了拍张佳乐,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。

 

  能说出的安慰话语他早都说了,这是一场无理由的雪藏,归根结底,不过是长官对想要逃脱管控的孩子的制裁,仅此而已。

 

  张佳乐去问过理由,最初的理由是体能不过关,而后是近身搏斗,再然后呢?孙哲平也有些记不清了,只记得张佳乐一点一点去训练,从最好的狙击手,到合格的突击兵。

 

  再一次行动时,张佳乐就站在那,带着微笑向他们挥手,这是从没有过的,大家都以为他看开了认了,只有孙哲平知道,在他例行写遗书的时候,张佳乐在写调离报告。

 

  孙哲平记得很清楚,里面那句“一个不能为国家做贡献的兵,不应该存在于部队中”,只是显然最后,张佳乐的调离报告也没有批下来。

 

  孙哲平很久没有好好写遗书了,从最一开始的认认真真写好每一篇遗书,到后来随手写两句想念家人想念战友,偶尔也就会收到家人或是以前战友的回信。这次的遗书也不例外,写了几句在部队过得挺好,写了几句很久没见家人很想念,写了几句最近食堂的饭菜太大同小异。

 

  关门的时候孙哲平又看了一眼张佳乐,却没来及挡住门,晃然看了一眼,门就在面前关上了,将他和张佳乐隔开在两个世界。

 

  孙哲平手上夹着被命为遗书实则家书的东西,准备交给专门负责收信件的警卫员又要了笔过来,加了句话,还多看了一眼这几个字夹杂在家书里,字迹工整一笔一划,总之就是格外满意。心里也放下了件事,笔还给人家又拍了拍人肩膀。

 

  这警卫员也是个列兵,和张佳乐同年的。孙哲平这么想着上了运输机,例行检查完自己所携带的东西后,已经看不到宿舍和宿舍中假寐的那人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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